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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不相交,我和我姐相爱相杀的那些童年过往

jellybean 2024-04-19 12:03:15 往事回忆 448 ℃ 0 评论


不打不相交,我和我姐相爱相杀的那些童年过往

我们家姐弟四个,上下间隔都是三岁。我是老三,二姐也大我三岁,但是从小学到中学不知道的都以为我们是双胞胎。

原因很简单,她始终长得和我一样高一样瘦,几乎到哪都在一起。不光是身高,我们俩穿的衣服也都一样。

那会我们家买了村子里的第一台缝纫机,妈妈平时喜欢买些好看的布料,利用星期天赶做出来,每次都是一式两件。就连用碎花布拼接出来的花布书包,也都一模一样。

有一次,妈妈给我们一人做了一件白底带红色小鹿的的确良褂子,在那个绝大多数衣物都是手工缝制的年代,妈妈给我们做的这件衣服不光是做工,颜色、用料、款式都非常漂亮。


要说不同,我从小就喜欢素净的颜色,而二姐喜欢鲜艳的红。

我一直都是长头发,总喜欢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马尾上戴一个白色方型、四角有红色蝴蝶点缀的扎头巾。穿着一条白色打底、绿色圆点,下边还带有白色荷叶裙摆的连衣裙。这颜色穿搭,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洁净傲娇的小天鹅。

而二姐基本都是短发,喜欢大红或玫红色的连衣裙。有一阵子,好不容易等到头发留长一点,可以将就把头发拢上去,扎成两个直愣愣冲天翘的羊角辫,也扎上她喜欢的大红色长条扎头巾。

那会懵懂中就觉得自己的颜色好看,二姐的太艳俗,虽然也不懂什么叫搭配。对色系的初步认知,偏好,可能从那时就已开始奠定。

直到现在,我喜欢的还是中性色莫兰迪色系。而二姐依然痴迷于那一抹耀眼红,如同她对任何人都无半点心机,至真至善的一副火热心肠。


二姐从小性格脾气就特别好,文静有耐心,走在路上也老实安静,规规矩矩。每次认真完成作业,空闲时间不是在缝沙包、鸡毛毽就是剪纸,心灵手巧。

而我性格执拗,看起来相对皮实。放学路上从不好好走路,总是蹦蹦跳跳。有路牙子高出地面的地方,就一定不会走平地,要是遇到一根电线杆子,也会爬上去走到头再下来。

另外我从小就喜欢看书,经常捧着一本大部头着迷其中,作文自然写的顺溜,几乎每次都被老师当作范文来读。

二姐却一点不喜欢看书,最怕写作文,总是干巴巴几句,每次都像挤牙膏。

如此性格差异,也像其他大多数家庭里的姐妹一样,每天上演相爱相杀。我仗着自己和她一样的身高,每次打架都不含糊,但是不管输赢最后哭的几乎都是她。

我觉得她太老实懦弱,没有大姐那样的威严。而家里大人总说“是你二姐不舍得打你,让着你的呢!”

我们俩最初都在我们村小学上学,学校在半山腰上。光秃秃的一排土坯房子,学校大门和院墙都没有。三个年级只有三个班,一间办公室,连校长总共三个老师。


教室也没有窗户,一到冬天老师就发动学生,从家里带来高粱和玉米秸秆,然后和泥把窗户封上。我们就在黑漆漆的教室里上课,来年开春再把窗户捅开。

教室前边有一块空地算是操场,在操场的西侧,下边有一个打石头剩下的、很深很小的一个石塘,断断续续会有一点点泉水冒上来。泉眼太细水太少捧不起来,口渴的时候,我们就拿一个海绵在泉眼里蘸水喝。


我六岁刚入学上一年级的时候,二姐三年级,正好每天带着我一起。

现在说来都觉得很奇怪,那个时候特别不想去上学,每天早晨都磨磨蹭蹭赖着不走,二姐怕迟到就一遍遍的催我“走呀,走呀,你走呀!”

催急了,能走几步,又停下来赖着不走,二姐再催。有时急得都要掉眼泪了也拿我没办法,也不丢下我自己走。

估计我也识破了二姐的好脾气,反正都得等着我嘛。直到爸赶来脱下一只鞋洋装要打,我才立刻飞也似的跑开。

待跑到那个小山坡上了岗,再往前就是学校了,二姐知道我到了这里就不会再回去了,即便我走的慢了也不再管我,赶紧跑进教室,而我这时通常也跟着乖乖跑进自己的教室。

如此情形,几乎每天早上都要上演一回。直到第二年二姐升入四年级必须要换学校,而我也跟着她一起转到了隔壁村,妈妈教书所在的那个正规学校。

当然,我们也有很和谐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在一起玩泥巴过家家。


我们一人挖来一大块黄泥,做成各种生活用品,床、桌子、拐磨(音)、锅,隔壁邻居大字姑通常都扮演妈妈,带领我们两个孩子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乐此不疲。

二姐还会帮我编小辫子,她编出来的辫子顺溜又光滑。

有一次,二姐说我头发有点长,要给我剪短一点。我有点担心她的技术,再三嘱咐可不要剪太短了,我可是很喜欢那跑起来一甩一甩的漂亮马尾。

果不其然,二姐一剪刀下去就真给剪短了,头发零散下来根本扎不起来。我气得又哭又叫,二姐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我仍不依不饶非要剪短她的头发。

二姐吓得转身就跑,要知道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刚留起来的羊角辫!我拿着剪刀一路追到东头大奶家。

最后二姐还是把头发剪短了,自此之后也再没留起来长发,一直是她那具有代表性的、文静的齐耳短发。

二姐早我两年上了初中,等到我读初一的时候又和她在一个学校。照例我还得跟着她,这样我就混进住到了初三宿舍里,我们俩挤在一张小床上。


刚分开安静两年,我们俩就又开始了磨耳边子的生活。

那时候住校,每周三回家带一次煎饼。装煎饼这事由她负责,每顿一人一个煎饼查好数带去学校。这样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吃自己的那一个,相互监督谁都不准多吃。

这一条遵守的倒还好,最不能调和的是晚上。我们初一晚自习下课早,她是初三要多上一节课。

如果我在她下课之前睡着了还好,相安无事。假如等她放学了,我还没睡着,那么问题就来了。

每次都会因为她嫌我不穿秋裤碰到腿凉、而我嫌弃她穿秋裤不舒服这事,在被窝里踢来踢去,每次几个来回方才罢休,双方从无妥协。

吵吵闹闹直到二姐到县城读了高中,才算结束。然后她又去读大学,我们在不同的地方,一个学期才能见到一次。

这个时候我们书信联系最多的就是彼此,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不再对二姐耍横,在家中我们俩倒成了最亲密的盟友。

二姐发育的晚,仍然和我一样高。我们几乎同时进入情窦初开,彼此分享只有我俩可以说的小秘密。假期里,甚至偶尔可以看一看对方男同学的来信。

那几年,教师工资长期拖欠,我们姐弟几个又都在上学,有一段时间家里经济特别紧张。二姐读大学期间就在校外做家教,有时一晚上跑两家,一个月挣20多块钱,基本上不问家里要生活费。


最令我感动的一次,二姐在给我的信中夹上了一张她做家教挣的十块钱,让我多买点饭吃。那十块钱我收藏了很久,都不舍得花掉。

之后工作甚至结婚之后,二姐对我仍是各种照顾,不分彼此。

五年前,在二姐忙于准备评正高前夕,突发脑出血做了开颅手术。守在二姐的病床前,那时虽然自己也体弱多病,但是好像又有了小时候有事我来出头的那股劲头,真的希望能替她承受。

医生来给换药的时候,看到二姐头上像以前钯锅订上的、长长的一排金属钉,特别心疼,眼泪汩汩而下。怕她看见,赶紧躲进卫生间。

那个时候,深刻的体会到了一母同胞的至亲血脉之情。我可以丢掉一切,只要二姐能好。

二姐从小就被左邻右舍说是银盆大脸,有福。我觉得也是二姐这人心地太好,太纯净,对任何人都好。天佑好人,之后恢复的非常好,又如原来一样健壮精神。


直到现在,我还在享受着二姐对我细微的关爱,而我也如小时一样欣然接受,没有过多的客套,谁让她是我姐呢。

有句话叫不打不相交,哈哈我和二姐大概就是吧。很多兄弟姐妹长大以后,更多了些成年人之间的刻意和隔阂,幸好我们不是。

终于,我把我和我姐相爱相杀的童年过往,把我们那个年代的美好回忆记录下来,变成了故事,留给我们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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