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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代出生的老人回忆儿时的春节(50年代过年的回忆)

jellybean 2024-04-19 12:16:36 往事回忆 285 ℃ 0 评论

“过年”,对我这30后40后的老人来说,已没有太多的诱惑力了。但是她却一直刻印在我的记忆深处,每当“年”的脚步声越来越向我们走近的时候,她会从沉睡中被唤醒,让童年时代的“年”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浮现在你的眼前。

我娘一生都过着极勤俭的日子。所以,过年从没有蒸过馒头什么的,充其量乘邻舍家蒸馒时,搭上几斤白面粉蒸点“黄馒糕”。老家人发好的酵水调和好,然后发了酵的面揉成长一尺左右、粗约二寸的发面长条,放在笼上蒸熟,凉后切成厚一公分左右的片,然后晾晒干,干后储放进炒米坛中。吃时,先放在凉水里略浸一下,再放在锅里馏,或直接放在粥里。吃起来,极有米酵的甜香。就是干片儿嚼着吃也照样香、甜和脆)。这“黄馒糕”只在过年那几天能享受到,更多的是将它,当茶点招待往来的亲戚客人。一年365天,我们很难吃上黄馒糕片。除非是农村的殷实人家。可以一直吃到收麦子的时候。所以,我们这些农村长大的孩子,对它的馋和向往,远远地超过了今天的儿童对肯德基、汉堡包的诱惑。

30年代出生的老人回忆儿时的春节(50年代过年的回忆)

在我的记忆中,也只有过年的这五六天中能享受点嘴福。那时过年吃的,远没有今天的家常便饭丰盛,那年月,天天过的是货真价实的粗茶淡饭。为了敬神祭祖,到了年根前,娘才从镇上买回几斤什锦茶食,也就是芝麻饼,芝麻球,红糖金枣,还有一些饼干之类的杂七杂八的点心。当年农村作坊里做的所谓茶食,要是现在的小孩见了别说吃了,可能连看一眼都不会看。可那时的我们,见到这些平时见也见不上的茶点,那香、那甜、那脆酥,一想就让人涎水直往肚里咽。有时确实忍不住了,常趁大人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上一点吃吃,要是被母亲看见了,少不了挨顿骂呢。这些非要等到除夕晚上,祭祀了祖宗和神灵后,娘才吝啬地各样拈几枚放在我手里,让你吃上点儿,就这样还少不了反复嘱咐,慢慢吃啊,就这么多了!随后,便把它藏到小孩拿不到的地方去了,说是要细水长流,要学会过日子。

童年时代,好玩的,好耍的,都能给人留下终身难忘的美好印象。直到今天,我对糕点店里卖的芝麻饼儿、红糖金枣、芝麻球儿还情有独钟。没想到我老伴儿的童年竟与我儿时有同样的感受。她也十分爱吃这几样糖果,所以这些年,我也常给她买这“老三样”,她常常在津津有味地嚼这“老三样”的同时,叙说着儿时的梦。可这些甜食对我这位糖尿病患者虽是大忌,但还是难以自控,儿时的馋劲儿仍在强烈地刺激着我的食欲神经,有时竟忍不住拈一二香香嘴、解解谗呢。

六十多年前的苏中农村,既贫穷又落后。尽管如此,一进腊月,冬日寒寂的农村还是到处涌动着新年的忙碌和快活的气氛。随着“年”的临近,空气里总还飘散着醉人的油香、肉香、鱼香……

我从小爱吃肉圆(也叫狮子头),家乡人叫它“煎肉”(音)。其实里面的猪肉连二成都不足,大部分是芋头脑刨成丝后,再剁碎,然后加些面粉,再放些调料捏成鸡蛋大小的圆球放在油里煎炸,待炸成酱红色便成了。这样的肉圆别说吃了,光煎炸时油锅里那滚动的油花,吱里叭啦的脆响和散发出的喷喷香的油气,就叫我们这些孩子垂涎三尺了。说实在的,一年当中也只有到了这个可爱的腊月才能闻到、见到、吃到这色、香、味俱全的炸肉圆子。平时啊,只能在村里人家办红白喜事的桌上才有。娘炸肉圆时,我都站在灶台边上,个子小比锅台还矮的我,看不着油锅里的动静,就搬张小矮凳站着看娘边捏,边往油锅里放,肉圆在锅里四周冒着泡,滚动着,并发出边吱里叭啦地声音。不多一会儿就变成浅褐色,这时差不多熟了,出锅的第一个绝对是我的。嘿,那个脆香啊,就别提了,要多香有多香,那简直是世上最好吃的!

再说说“脂油渣儿”吧。何谓“脂油渣”?就是猪的板油或网油在锅里炸完后的残渣,即是“脂油渣”

这也是只有到了年根前才能吃到的珍品。六十多年前的农村,要是说到谁家的饭菜“油水大”,那这户人家肯定是个富实人家。一般农家能买上一挂“网油”过个年,算是破天荒的事了。至于“板油”要比“网油”贵多了。也只有较富的人家才买得起。母亲说,网油炸出的脂油香,油渣既然香且多于板油,是做扁食馅儿的上乘拌料。这话我一直坚信到现在。油香我体会不深,这脂油渣儿的香,那倒是确凿无疑的。

小时候,每当母亲炸完了油后剩下的黄灿灿的油渣,总要另拔出一点放在小碗里,然后在上面撒点盐,拌匀,趁热吃,脆脆的,那才叫“香透了”。可娘从不让你吃多,只是让你解解馋,而且说吃多了要拉肚子。所以,从未美美地解过馋,过过瘾。弄得多少年来,心中对脂油渣一直深深地刻下了“脆香”馋人的印象。即使到了今天都一大把岁数了,遇到老伴儿买回板油炸出的脂油渣,总也免不了毫无顾忌地吃它几片,吃时早把什么老年人不要吃高脂肪食品的忠告忘到爪哇国去了。吃完后,也总免不了又说起童年的事来。

当年的农村孩子太想过年了,因为过年除了能吃到一年中最好的鱼、肉、白米饭和又香又甜的糖果,还能穿上新衣、新鞋,戴上新帽。因为平时穿的衣服,不是哥哥、姐姐不能穿的,就是大人的旧衣服改的。新衣,唯有到了过年才能轮到,而且还非得挨到三十夜晚上,敬罢神和祖宗,吃罢年夜饭后,母亲才神神秘秘地把新衣、新帽、新鞋从橱柜里拿出来让我换上,并千叮咛万嘱咐地要爱惜不要弄脏,不要刮坏了。过去有一句很流行的俗话叫:“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种九年一衣制是贫穷的代名词啊。它起源哪朝哪代不清楚,也许很久远、很久远了。

过年,除了上面说的这些,还有让孩子们最感快乐的是“玩儿得痛快”。农村的孩子,五六岁就开始干家务活儿了。挑猪草、割羊草,扫地,烧火、刷锅洗碗。只要是小孩能做的都得让他做。就说刷洗锅碗吧,灶台高,就是站在小凳上也得洗,有时不小心打碎了碗,轻则挨骂,重则挨巴掌。总之,平常痛痛快快地玩儿的机会很少。还是那句话。一年中只有从正月初一到初五这五天,除了吃得好,穿得好,更是玩儿得好,玩儿得痛快、舒心、自在,完全没了挨打挨骂的顾忌,因为正月里是不作兴打骂小孩的。

放风筝,是当时我们苏中(南通、如皋)一带农村青少年的首选活动,我们家乡放的风筝,不是现在城里人放的什么蝴蝶、老鹰之类,而是板式风筝。所谓北鸢(yuān)南鹞(yào)。我们给它取的名字叫九簇铃、七星、八角、六角等。大的高有丈余。它上面还装有几百个大大小小的葫芦哨。有用蚕茧雕的,也有用银杏果壳雕的。更有用葫芦做的,将其顶部锯去,然后根据切口大小取上方木材雕出哨口再用胶贴在切口上,小葫芦大者茶杯大小,小的有酒杯大小,一般大板鹞上,要安二三十个,除了这些外还有三个最大的葫芦哨子,其直径有三四十、二三十公分不等。其中必有两个同等大小的葫芦安在板鹞靠下的两边,在两者的中间必安放一个最大的葫芦哨。安有这些大小不等的哨口,将板鹞放飞云天后,其声响,如无数筝瑟齐鸣,简直是一曲绝妙的快乐合奏,真所谓名副其实的“风筝”,十里八里外也清晰可闻。放飞这类大型风筝,那真是其乐无穷。可谓是当年农村春节期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春节里,三四个小孩在一起玩“打钱磴儿”也别有乐趣。所谓打钱磴,这是一种小孩子耍的赌赙性质的游戏:先在地上画一个直径一尺半左右的圆圈(或放一块砖),参加者每人在圈内或砖上投放一枚铜钱,都叠放在圈或砖的中央,在离圈或砖的正前方,约七八米处画一根与圈或砖平行的直线,参加者一律站在直线上后,手持一铜钞向前方的横线上抛掷,谁的铜钞,以抛离横线的远近来决定头家、二家、三家……,最理想的是铜钞恰好压在线上。头家站在圈外,第一个手持铜钞瞄准圈或砖中央叠起来的铜钞,用力猛地击打,被击出圈外或砖外的铜钞归击中者所有,剩下的依次由二家、三家再击,常常轮到末家时,圈内或砖上有时仅剩一枚,有时一枚也没有了。这样就算输了。所以,要想嬴,一要争取当头家;二要击得准与狠。这个游戏自农村实行公社化(即1958年)后,小孩子便无闲心玩了。连具有悠久传统的放飞风筝这一最受老少酷爱的活动渐渐稀少了。就是想放也放不成了,因为田野上空到处是高压线、电线。

我们那里把除夕的晚上叫“三十夜”。

这一天,白天要贴好门联、喜纤。天黑了,点上红蜡烛,八仙桌上摆上饭菜,然后十分恭敬地烧香化纸磕头,敬神祭祖,有钱人家还燃放鞭炮,待做完这一切,才轮到享受盼了久久的年夜饭。这可是一顿一年中饭菜最最丰盛的。因为它象征着这一年的日子过得如此称心如意。尽管这一年天天都喝粥喝汤,只要年三十夜吃好就代表了全年过得好。其实,这也只是图个吉利罢了。我说它“丰盛”,也就是那几样家常菜:红烧肉啊,红烧鱼啊(鱼是不作兴吃的,鱼者,即吉余之意也),还有红烧肉圆,再加上青菜(即“清债”之谐音)、豆腐(要的是其中一个“富”的谐音),最多再加上一个粉丝杂烩汤。即使这几样菜,在当时农民三十夜的饭桌上,也不是家家都能见得着的。主食有大米饭或馍头或黄馒糕。

三十夜的最后一个节目,是“打囤子”。家乡农民为了祈求来年有个好收成,期望粮满仓。于是,每家都从街上买一个蒲叶编做的圆袋子,袋里装些石灰粉。三十夜的晚上临睡前,拎着它从自家的田头到晒场再到门前,挨次地排列整齐地在地面上打上一个个圆圆的石灰印子,代表装粮食的囤子,由外面一直要打到家里,表示到处都堆着粮囤。午夜前,村子里到处可听到这打囤子的“磴、磴”的沉闷的声音,家家都在虔诚地祝福来年丰衣足食,过上好日子。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农村除夕夜,其节日的热烈气氛,无法与现在相比。那时没有电灯,没有歌声,除夕夜,特别地黑。村里与平时不同的,只是空气里弥漫着从家家户户厨房里飘散出来的浓浓的诱人的油烟香,还有时不时的能听到运远近近的稀疏的鞭炮声。不知大人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孩子们是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除了前面说的有好吃的,穿新衣,穿着新鞋,戴新帽,最后还有两毛或四毛,最多五毛的压岁钱。这对当年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啊,等于五十个铜板呢!

正月初一,这是一年中最神圣的日子。似乎也是种田人一年中起床最晚的一天。一般要睡到太阳升到一树头高,大人小孩才从美梦中甜甜地醒来。小孩子第一件事是叫父和娘,紧接着便是娘来回地叮嘱小孩:出门要叫人,不作兴骂人、不作兴瞎说,不要把新衣裳弄脏了、弄破了,又长一岁了,该懂事了。

初一早上,一打开门,满眼的红,红门联,红喜纤,还有的人家大门前高高地悬挂着大红灯笼,似乎一夜之间整个农村换了个模样,家家门前满是昨夜打的白白的粮食“囤”子,和散落的鞭炮的红纸屑片,满地里是穿红着绿的活蹦乱跳的小孩,呵,整个农村到处洋溢着一派喜庆之气。

我们家乡初一早上,吃红枣儿茶和米雪圆子,意思是全家团团圆圆。吃罢早点,过一会儿,父亲便领着我,再拎上两包茶食,首先去伯父家拜年。到了伯父家见谁都得叫人,五六岁的小孩不会说什么恭禧发财之类的大吉大利的话,只是大声地叫一声“大大”、“妈妈”、“哥哥”、“姐姐”,就替代一切了。那时大家普遍地穷,嘴再甜,也很少得到有压岁钱,连水果糖、点心之类都很少很少得到赏赐,一般地给抓两把花生或用沙子炒的又脆酥又甜的红薯干片。因为平时也很少吃到这些,所以能有这点收获,小孩的心里已相当满足了。但在大人给我时,明明很想要也得躲躲闪闪地装着不轻意要人家东西的样子。这个过程完了,接着到堂屋里给先人磕头,伯父家有我爷爷、奶奶的全身画像,全是清朝人的打扮。每年只有正月才挂出来(这些在“文革”中全被破“四旧”时给红卫兵烧掉了)。磕罢头,客气的人家还端上馏好的黄馒糕和一小碗红枣茶,表示答谢,主客相互推推让让,说不少客气话,然后象征性地吃一些,枣儿茶是要吃完的。

除了伯父家,还要同样地给几家房族拜年。初二到舅舅家拜年,娘是必去的。通常是早上去,下午吃罢晚茶回来。

正月初五,是传统的财神日。这是一个热闹的日子。一大早,就有不知从那里来的一队舞龙灯的人马开进村来,老远就听到响亮的锣鼓声,龙灯队伍的前前后后都簇拥着许多看热闹的一大群小孩,龙灯多数在有钱人家或开店做生意的人家门前舞一阵子,主人家给些钱或粮食或一些馍头之类。

这一天除了舞龙灯,还有跳财神的,一般由三四人组成,两人穿着古戏装,一人打扮成财神的模样,满脸涂成金黄色,手持一个木雕的大金元宝,另一个是书童打扮,专收钱物的。其他二三人是锣鼓手。这些人来到人家门前,那位手持大金元宝的财神爷,便在有节奏的锣鼓声中手舞足蹈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孩子是听不懂的,反正都是让主人家发大财的吉利话。这帮人专挑住瓦房的人家,我们家是土墙草屋,所以,什么龙灯、财神是从来不光临的,只有要饭的常来光顾,娘一般都不让他们空着手走,通常舀一小瓢元麦粯子打发他们。

过了正月初五,大人便开始下田干活了。小孩子也渐渐失去了“年”带来的若干优惠和许诺,一切基本上又恢复到“年”前的待遇。

下剩的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了。元宵节在农村谈不上什么观灯的快乐,尤其是远离城镇的偏远的农村,更是谈不上“热闹”二字,但就像一幕交响乐的尾声,还是给人们留下难忘的印记。

到了这一天,小孩可以得到一盏能拉着走的白纸糊的“兔儿灯”,但,我没有享受过元宵晚上手拉着兔儿灯在乡村小路上行走、让别的小孩眼谗、艳羡的福分;只有屁颠屁颠地跟在别人家的小孩拉的兔儿灯的后面傻傻地看的份儿。当年,曾无数次地做过自己什么时候能拥有一个兔儿灯的梦!这个梦想直到我有了孩子后才变成现实。可他们早没了当年我的那份热情了,因为他们这代人的元宵节所玩儿的东西远非兔儿灯可比,对他们来说兔儿灯太土冒了。

元宵节的晚上还有一项习俗,那就是放飞“天灯” (现在叫它孔明灯)。可我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有亲自放飞过,也似乎没有听说过我们湾桥村有谁放飞过“天灯”。只是到了这天的晚上,皓月当空,碧空里飘来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灯笼,像火球,又像一颗颗划过夜空的流星。大人小孩都惊喜地仰望着天空,呼喊着,看啊——天灯、天灯!就像当年观看太空中飞行的闪闪发光的人造卫星那样兴高采烈。这个习俗一直流传到今天。去年(2006年)元宵节的晚上,泰兴张桥镇一伙好事者,一下子放飞了几百上千个天灯,把泰兴的元宵的夜空渲染得绚丽多彩,如繁星点点,好不壮观!

除了放飞天灯,再一个节目,就是在元宵节的晚上,村里家家户户要在自家田头“放扫火”。所谓放扫火,就是用小麦秸扎成比胳膊略粗些的、约三四尺长的草把子,到二更天时分,由青年男子拿着它在自家的田头点着,就像火炬一样,熊熊燃起。这时持火把的人边抡舞,边大声唱喊着:“正月半哟——放扫火哟——!正月半哟,放扫火哟!”一直要喊到火把烧尽。我们家父亲在外,娘是女的,说不作兴让女人舞。这样,放扫火的任务当然就由我去担承了。到了这一天,娘总是给我扎一把小火把,到时,娘领着我来到田头,将火把点着,于是,我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在田头边舞动火把,边大声地喊着:“正月半哟——放扫火了!正月半哟——放扫火哟!”

看,远近的田野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到处都可以听到“正月半哟——放扫火哟——”的呐喊声。

这时,总有几个老人来到田头,两手拢在袖筒里,望着远近的扫火拉着长腔说:“哦——今年是个旱年成哪!瞧那扫火发红哪!”

听大人说,要是远看扫火发蓝,那来年就要涝,最好是火光发白。不知这个说法是否灵验,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当年大人们都这么说。

望着欢腾的田野上点点舞动的火光,再抬头看着夜空中飘飞的一盏盏红色的天灯,再加上耳边此起彼伏的高亢的呐喊声,好不激动人心哟!这似乎在宣告这“年”结束,同时也在告诉人们,一个崭新的春天就要降临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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