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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塔里木《塔河文苑》的散文四篇、诗歌一篇

jellybean 2024-04-18 15:46:53 抒情散文 261 ℃ 0 评论


八千湘女兵团情

来自塔里木《塔河文苑》的散文四篇、诗歌一篇

周其运


兵团人没有地域之分,唯一相似的烙印,就是将祖国各地的迥异和谐相融,成为了一个整体,那就是兵团人。

屯垦戍边的军人从集体就地转业开始,到十万上海知青的激情涌入,到全国各地青年们从四面八方到来,构成了一个显著的兵团特色,定格下无数的光辉历程,刻下了不朽的篇章。然而,在无数记忆交汇成的锦绣画卷中,最光彩夺目的却是八千湘女的兵团情。

在那到处充满着激情燃烧的岁月中,那第一批“戈壁母亲”的群像——八千湘女上天山,成为了一个时代的音符。她们带着满腔炽烈的情怀,不远万里,随着潮水般的人流,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坐着颠簸的汽车一路西行。在她们的脸上,挂着的是一张张满怀憧憬与梦想的青春容颜。她们迎着阳光,透着无尽的圣洁与美好,一路走过绿色葱茏的中原大地,途径苍茫浩渺的黄土大地,最后到达的是兵团这块广袤千里的热土,风情独特的塞外边域之地。

从此,她们的一生立足在兵团,融入在其中,成为兵团队伍中光荣的一员,与所有的男军人们一道,在披星戴月的时光中,开始了人进沙退的生命抗争,一起在塔河的源头,见证着硕果累累的丰收喜悦。兵团的天空,飘荡着高亢的悠扬歌声,兵团的大地,散落着热火朝天的劳作身影。在号角嘹亮中,昂首阔步,透着军人的风采,也流露满身豪气的雄魂。

千里戈壁,万顷良田,展示着她们坚忍不拔的品格,彰显着细腻的情怀与豪放交织的伟岸,这就是八千湘水上天山留下的青春记忆。那时的她们,远离家乡故土,定居千里沃野,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无论岁月不断变换,时光匆匆流逝,年华交替的往事笑容,汗水滴落之处,依然透着她们坚定不变的光华与传奇。在兵团的史册中,留下她们壮阔华丽的一幕。于是,兵团红色文化的基因,增添了更丰厚的内涵与底蕴。

在这里,见证着一代人热血浇灌的富饶,融合着与各民族激情的包容与和谐,注入天山之上的壮阔。他们的身影,见证着兵团由荒凉到富饶的变迁,也书写着容颜改变的厚重。她们是天山上的女神,在时光的风雨中,飘荡着一个恒久的心灵的回音,铭刻她们精神与信仰的不朽群像。

童年的记忆

张 勇

人生的每一段时光都值得我们去收藏,哪怕记忆得照片发黄,也抹不掉我们最初的模样。

想起我的童年,还是在北疆团场连队中度过的。小时候,听到布谷鸟叫,爸妈在连队的地里干活,我就赶着我的黑白花小牛,拿着柳条漫步在河坝旁,感觉一切那么无忧无虑,原来快乐可以如此简单呀。

小时候,姐姐们会带着我去河坝里捉鱼,每当能兴奋地捉一箩筐小鱼,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那会儿的童趣回想起来真的快乐,是一种发自心灵的天籁之情!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拥有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小伙伴们争着抢着骑。有时,他们骑自行车时,会把车上的小零件颠掉,让我都会心疼好长一段时间。

小时候,跟着父母亲和姐姐第一次去伊犁河坐快艇,那会是又激动又紧张,吓得我赶快坐在爸爸怀中。小时候的我,受姐姐们的影响,从小就喜欢拍照留影,天真的以为,照相机能留住小时候的美好时光。

小时候,那块画在手上的表,没有走动过,却带走了我最好的时光。小时候做过的梦,都是长不大的模样。小时候矫情,屁大点事儿都要忧郁一把,长大了慢慢才发现,快乐本身比任何一切都酷。

小时候刮奖刮出“谢”字还舍不得扔,非要把“谢谢惠顾”都刮得干干净净才舍得放手。小时候真傻,居然盼着长大。小时候感觉真好,看完了《还珠格格》就打水洗脚睡觉,一觉睡到天亮没有恶梦,没有惆怅,没有想念的人,也没有躺着躺着就掉下来的泪水,除了快乐之外还是快乐。小时候,谁都觉得自己的未来会闪闪发光,不是吗?

小时候,很想快点长大去实现梦想。长大后才发现,原来童年的梦想只能在童年实现。在我上初中后,抛下童年,将它扔在学校操场的白杨树后,遗忘在成长的团场中。

从北疆到南疆,塔里木河承载我九年的好时光。少年时期待远方,成年时思念故乡。如今身在南疆,每当夜深人静时才发现,最想回的还是梦里的那个家;再也没有父母亲的唠叨声,再也盼不到姐姐们带我去河里捉鱼的快乐,再也体会不到在伊犁河坐快艇的激动。时光一去不复返,生命中的童年感觉,也中匆匆地过客,再也回不去了········。其实在每个人的回忆里,总有一段过往的美好时光,无论尘封多久,都会在时光的不经意中,突然间触景生情想起。

夏风微微,像月光下晃动的海浪,温和而柔软。六一儿童节到来,使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翻动了童年的记忆。难忘生命的美好时段,童年已停留在时光尘封的背后,变成小时候听过的故事。

《怀念母亲》

——散文连载之一

许新杰

母亲离开我们之后,那些和母爱相关的书籍,再也不忍心去读。至于那些写到一些母亲有着城市小市民的俗气或者属于农村的精明,生活中耍些小聪明的,更不爱去看。

只因为妈妈给我们的爱太深太厚,厚重的让我无法承载不敢回想;妈妈留给我们的朴实善良太真太浓,让我们容不得那些偷奸耍滑的行为,更让我不愿去了解那些亵渎母亲形象的人和事。在我的心里,母亲是完美的化身。

小时候妈妈给单位鸡场喂鸡,所有的鸡饲料都是自己种植。我一直记得妈妈在大大的鸡圈的一个角落圈出了一个小鸡圈。大鸡圈里养的全是公家的鸡,小鸡圈里是自己家掏钱买的鸡。

每到黄昏我去捡鸡蛋,都是按照妈妈的吩咐,先提着大筐子,去公家的鸡圈捡鸡蛋,放在固定的大盒子里。然后提个小篮子,去自家的鸡圈捡了鸡蛋放在一个小盒子里。两个盒子相隔甚远,想搞混弄错都不可能。喂养的饲料也是两种。公家的鸡喂养的是大库房中的饲料,还有我们去地里拔的苦苦草。自己家的鸡没有饲料或者少有饲料,只有吃草。两边的鸡只有草吃的是一样的。很多年的记忆里,都是下课回家先搬个小凳子在院子里把作业写完,然后拿个袋子去地里拔苦苦草,拔回来后一刀刀切碎,然后去喂鸡。

喂草也是先喂公家的鸡,剩下的撒在自家鸡的小院子里。从小手就笨,每天切鸡草也没练出一手好刀功,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却留下了无数的刀疤。至今看到那些疤痕,就会想起那段拔鸡草的时光,更能想起家里大小两个鸡圈的被外人嘲笑的情形。

那时候,连队到“六.一”会给全连队的孩子分鸡蛋,逢年过节给全连职工分鸡蛋,都是到我家鸡圈来拿,一个一个数出来,没有不够分的。妈妈得到通知会提前数一遍,如果差几个,一定会从自家鸡蛋里拿出来补上。而自家鸡如果有一段时间下蛋少了我们没有鸡蛋吃了,无论怎么馋,她也不会把公家的鸡蛋给我们吃。

妈妈用她的诚实取得了周围人的信任,更让我们耳濡目染了心底无私的品质。妈妈一直告诫我们,不是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去拿,看都不要看一眼。小时候虽然贫穷,但是我们家孩子都没有占小便宜的毛病,一直到长大成人,都懂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贪不馋不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正如那句老话,心里没鬼,不怕半夜鬼敲门。

后来妈妈退休了,换了别人去喂养那些鸡。连队分鸡蛋的时候再也不够数了。没多久,鸡场的鸡也因为种种能说得过去和说不过去的原因,变成了空荡荡的几间房屋。公家养鸡就成了历史,从此连队再也没有办过鸡场。

其实母亲是聪慧的,心灵手巧的,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再穷的日子,她也没让我们挨过饿受过冻。辛苦种出来的蔬菜,那些寻找来的野菜野蘑菇野木耳渠沟里捕捞的小鱼,都成了我们的美味佳肴;那些野外荆棘上捡拾的挂掉的羊毛经过捶打清洗纺编,变成了一件件毛衣一条条毛裤;路边林带捡拾掉落的棉花絮成一件件小棉衣,温暖着我们童年的每一个寒冬。别的孩子都在游戏玩耍的时候,我们最常做的就是春夏秋三季在地里帮母亲干活,冬天去树林里捡柴火,堆成高高的一座柴山,够烧一年,第二年冬天再去捡拾。

那时家里的钱很少,母亲却每年拿出一部分去订阅报刊杂志。一天的忙碌后,晚上的煤油灯下,是她和我们看书的时候。更多的时间,是我们在看书,母亲还在忙碌。年轻时候的母亲,爱读书看报,爱唱歌,还会写顺口溜编歌词。

我想,我现在的写作爱好,和我以及我的姐姐兄长,所拥有的那些坚忍善良真诚等一切美好的品质,都是得益于母亲的遗传和熏陶。让我们行走在人世间,任何时候都心底坦荡不卑不亢。这受益终生的品格是母亲在人间留给我们的最珍贵的礼物。

畅想六月

(外二首)

尚丽英

我要怎样趟过那条河流

回到岁月底部

回到一粒粒饱满的麦子的底部

回到明晃晃的水塘里

让笑声与溅起的水花一样闪烁金银

散发出一道道明媚的光妍

照彻所有的荒原以及高地


蛙声四起

一朵一朵的芙蓉花

已娉娉婷婷地立于水面之上

一边清影婀娜一边临姿绽放

蜂飞蝶舞在尘世里翩跹舞动

我与一株草一朵花一片叶为伍

装点生命的门面

裙裾飘玦,草长莺飞

不经意间就抵达了

期许已久的诗与远方

水墨

印染出的山水以及江山

苍翠而挺拔

一花一草一木

皆是一世的菩提之音

余韵悠长,在尘世间袅绕


烟雨迷蒙中

有人泛舟,有人撑蒿

在湖中撑渡,江湖惭惭远去

人生的线条与一生的浮沉

在一生的烟雨,一生漂泊


看客亦是过客

淼淼烟波里

粗一笔淡一笔

我们被岁月研磨成

一副骨感物语的留白

以苍茫的造型

点亮一生的苍茫

当我爱着

当我爱着

阳光越发地明媚与温暖

花朵越发地纯粹与妖娆

鸟鸣洗过的天空

越发地宽泛与蔚蓝


草木浸染出的世界

碧波荡漾

那笑声,那圆转,那嘀咕

每一声,都是那么的晶莹闪烁


夜莺声声,打开心灵的窗户

放飞囚困于仡佬拐角中

每一个自己的影像

披拂披上晨光

或星辰大海的光芒


所有的苦与乐

都被糅合成绕指柔间的细沙

划过指尖,划过那些沟沟坎坎

一片爱的城池,在心中筑起

儿时的记忆

——《农场故事》连载之三

洪哓东

吃人的恶犬

过了年后,父亲告诉我:你又大了一岁,要懂事,好好背书,然后给了我本子和铅笔。亲自给我打了字笺,让我开始学习写字了。而我当时压根就不愿意上什么幼儿园,因为妹妹已经送入了托儿所,不得已我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跟着混,而大多数的时间跟着母亲上班。那年初夏的时节,几乎天天都是好天气。

有天中午起床后,跟母亲去甜菜地。一路上我又蹦又跳,不时捡个土坷垃吓一下地里的麻雀,很是高兴。走着走着,前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只见走在最前面的范阿姨拼命挥舞着坎土墁,而在她的身边围着四条黄色的土狗,正向她身上无情的扑咬。她的屁股上一大块肉悬挂在那里,血肉模糊。同行的一群男人们见状,抄起手中的家伙冲了上去,才把那四条恶犬打跑了。而范阿姨已经面色发白,躺在地上直发抖!当天下午,没人再留在那块甜菜地里干活,全部回了家。范阿姨被送去了医院。

晚上,听大人们说那四条狗是电站上的,一条老母狗,四条7、8个月的狗嵬子。主人调走后,这四条狗没人喂养,饿极了就跑我们偷猪场来,连小猪仔都吃,抓也抓不住,现在却想吃人了。范阿姨一受惊吓后,在医院精神有点失常,嚷嚷着要见到死狗。后来副连长,那个曾经的老红军,拿了轻机枪去打狗,结果还差点被狗咬了。最后,司务长卢叔叔拿着半自动步枪,把老母狗先打死了,然后又追了好久,才打死了另外两条嵬狗,剩下的一条不知所踪。

我记得很清楚,那条老母狗有着白色的鼻梁,范阿姨在见到狗死之后,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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