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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时隔两年重逢初恋前任,我被他当场抓到了警察局中

jellybean 2024-04-19 05:53:14 综合其他 165 ℃ 0 评论

本故事已由作者:有只蜻蜓,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故事:时隔两年重逢初恋前任,我被他当场抓到了警察局中

1

人倒霉起来,真是放屁都砸脚后跟——比如我。

时隔几年,重遇前男友,他人模人样八面威风,我抱头鼠窜东滚西爬。

此刻我恨不得自己脸上生出一朵菊花,也比被周牧直接认出来好。

毕竟被前男友扫走这件事,多说一个字我都嫌丢人。

警车呼啸,载走了我们一群大金链子小吊带的男男女女。

派出所门口,周牧冷着脸拉开门,“抱头进去,蹲成一排,快点!”

妈的,狗男人,几年了,还是这么凶。

我故意把头垂到胸前,用长卷发挡住大半张脸。路过周牧时,我听见他冷嗤了一声。

“都干出来这种事了,还知道羞耻?”

你妈。

我深吸一口气,才没有扑上去打爆他的狗头。

这是警察该说的话吗?

害怕被认出来,我没办法反驳,只能在心里tui了一声,快步走到一个角落蹲了下来。

我听见有人在跟周牧交谈,说他晚上出警,折腾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换个人来录口供吧。

但周牧的声音又冷又坚决,“没事,我来吧。”

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我背过身,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借着这个湿润劲,把眼线眼影睫毛膏抹得乌七八糟。

并在心里祈祷,周牧最好是不记得我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牧终于站在了我旁边。

“把头抬起来。”他语气不善。

我心不甘情不愿,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抬手,掐住了我的下巴,将我一张脸禁锢得死死的。

现在的警察,都可以直接对人动手了?

“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阿巴阿巴,不想出话。

周牧不耐烦地皱起眉,“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陈乐儿。”我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呵,跟我前女友同名呢,真巧。”周牧冷笑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前女友……

我承认这一瞬间,我心中更多的是窃喜,毕竟听周牧这意思,好像并没有认出我。

不过想来也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白衣白裙黑长直的乖乖女,脏话都不说一句。

现在的我,大波浪小吊带,黑丝高跟鞋,烟熏妆还花得跟鬼一样,任谁都没法往一块去联想。

周牧问完了,嫌弃地松开触碰我的手,“你干这一行多久了?”

我想了想,诚实回答他:“有两年了吧。”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要这样赚钱,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我受不了了。

这要不是派出所,不能袭警,我非得打爆他的狗头!

时隔两年重逢初恋前任,我被他当场抓到了警察局中

2

虽然我并不乐意跟周牧解释些什么,但不坦白,我出不去。

我学着前面两个姐妹的样子说话,“警察哥哥,我今晚可没犯事,我就是推销个小酒,绝对没搞什么违法交易,不信你可以查监控。”

要么说我点背呢。

入行这么久了,我从来不去什么阔少party上蹚浑水。

因为人多又杂,难免出事,还容易招来警察。

我就喜欢挑那些落单的,稍微抛个媚眼,温言软语两句,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得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可是今天,两个同行小姐妹不停在我耳边吹风,说这回party上来的人可非比寻常,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出了名给钱多人还傻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能让我干活。

于是我没忍住诱惑,进了包厢,结果不到五分钟,小香肩都没来得及露,就被警察逮上了车。

周牧又问了两个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转头跟另外两个警察耳语了些什么。

没多时,就有一个人端着茶杯过来,逮着我们一通教育,然后抬了抬手,“你可以先走了。”

他指的是我。

得了赦令,我赶紧往外面冲。

但谁能想到派出所的院子还挺大,天色又黑,我转了又转,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出口。

还是熟悉的冷嗤声将我拽了回来,“陈乐儿,你不会蠢到连路都找不到吧?”

这欠兮兮的声音,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周牧又道。

他不是没认出我吗?他为什么要送我?

警察抓人我可以理解,送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周牧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问你话呢,又聋了?还是说家里藏人了,怕我看见?”

你可真是窦娥他弟豆芽菜,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转过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送我就不用了。要不然我还以为自己进的不是派出所是火葬场呢。往里一趟,我们就熟了。”

我本来就不乐意见到周牧,他这一晚上又跟犯病似的含枪带棒。

还是赶紧拜拜的好。

丢下这句话后,我转身就往另一边走,但没几秒,就被人抓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动弹不得。

周牧的虎口抵着我的皮肤,“真以为我没认出你啊,陈乐儿?”

我心头一跳。

大事不好。

周牧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恶魔的低语,“你就算化成灰了,我都认识。”

那你跟我演这么久!

这不是贱得慌吗!

3

其实周牧这人从前不这样的。

也不知道命运是怎样的杀猪刀,能把一个体贴开朗的男人变成现在阴阳怪气的样子。

我想周牧认出我肯定也很烦,他一定会想,命运是怎样的滚油锅,能把我炸成今天面目全非的样子。

唉。

别看我们现在剑拔弩张,想当年,我们也曾是别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来着。

周牧当时读的是警校,我读的是师范学校。虽然两所大学门对门,还经常联谊,但我们的相识纯属乌龙。

那是一个夜晚,我在学校旁的燕湖公园散步。

可能是食堂喝的汤都喝进了脑子里,我爬上湖边的石头,摆出了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姿势。

晚风拂面,我飘飘欲仙。

但路过的周牧以为我要寻死,冲过来抱住我,滚到了旁边的草坪上。

他运气不好,撞到了一块石头,腰上一片青紫。

医院里拍完片之后,医生建议他休息一段时间。

我实在过意不去,每天都去他们学校给他打饭,就连他们辅导员都认识我了,夸我道:“小姑娘还挺能坚持。”

“没办法,毕竟他的腰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后来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传开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奇奇怪怪。

周牧说,他的清白算是彻底毁我嘴上了,我要对他负责。

我答应了,从此就多了一个人形挂件。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还算美好的大学时光。但在一起时有多甜蜜,分开时就有多痛苦。

——当然,别人肯定认为,痛苦的只有周牧。

因为我才是那个提分开的渣女。

……

周牧最终还是跟着我回了家,因为我不告诉他我住哪,他就一直跟着我。

也算我倒霉,被警察逮上车的时候,手机钱包全都没带,想打车逃走都不行。

我试图从路边拦了一辆豪车。

车窗落下,我立马巧笑倩兮地趴上去,轻车熟路地对着里面的男人抛媚眼,“哥哥,能捎我一程吗?”

“神经病。”

车窗毫不留情地摇上来,险些挤到我的手指。

周牧掐灭了手头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也跟着骂我:“不要脸。”

4

我发现,被警察知道住哪了真不是一件好事。

自打周牧跟我回了一次家后,小区门口,开始时不时有穿着警服的人晃悠。

楼下的大妈去跳广场舞,路过周牧时担忧地问他:“警察同志,我们这儿是有人犯事了吗?”

“不用担心,”周牧这人对老太太倒是温和,“我们是来例行职务的。”

趁着他们聊天的片刻,我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视地经过。

夜幕降临,酒吧里逐渐热闹起来,我换了一套半露不露的小套装,抱着酒瓶,开始物色起今天的第一只肥羊。

吧台上的客人我通常都是不考虑的,因为不够有钱。

卡座上又常是好几个人扎堆,比较难缠。

我会花点心思,打探好有没有人单独开了包厢,又不是来聚会的。

这些人,多半是会找乐子又给得起钱的。

“今天算你运气好哦姐姐,左手边第一个包厢,刚来两个富二代。”调酒师朝我挤眉弄眼道。

我点点头,解开了一粒纽扣。

我调整好笑容,推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灯光暧昧——已经有小姑娘先我一步来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她穿着店里发的制服,被一边的男人勾住膝弯往身前带,手腕又被旁边的人攥个结实。

我开门的瞬间,他们都一起抬头往这看。

小姑娘眼底噙着泪花,慌张又恐惧。

又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新人。

两个男人齐齐地吹了声口哨,要么说臭味相投呢,调戏人的习惯都恶劣得相似。

“哪儿来的美女啊,一起喝两杯?”

我笑着坐到他们旁边,“好呀,但这样的酒怎么配得上哥哥呢,小微,你去拿两瓶好酒来。”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但她还算聪明,愣了一下,就点点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让他们在卖酒的单子上签了字,就算大功告成了。

因为这些富二代结账的时候,压根不会细看酒钱,我也能从中捞到一大笔油水。

但这回遇到的两个人显然有些难缠,我好听的话说了一堆,他们也不在单子上签字,而是吊儿郎当地晃着脚。

“急什么,等那个小丫头回来了再说。”

好了,这单算是吹了。

我假意出来上厕所,推开了包厢的门。

小姑娘抱着两瓶酒站在外面,闻声吓了一跳。

“姐姐,你要的好酒。”她嗫嚅道。

我刚想答话,忽然听见了熟悉的讽刺声。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陈乐儿。”

狗东西,阴魂不散。

5

我不想搭理周牧,只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酒不用了,我只是给你找个离开的借口。”

“啊?”她眨眨眼,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叹了一口气,“你还在读书?”

她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缺钱。”

她小心翼翼又难以启齿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

小姑娘说,今天她还没开一单,如果直接走了,什么提成也拿不到,相当于白来一趟。

“你才几岁啊,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吗?骨头渣都能给你吞了。”周牧冷着脸,“赶紧走,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

小姑娘扁扁嘴,欲哭无泪。

我生平最痛恨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现在不就有个开单的机会吗?”我拉住要走的小姑娘,把笔往周牧身上一丢,“不是爱当好人吗,不是爱匡扶正义吗,来,你帮她开一单。”

“你什么意思?”周牧问我。

“就字面上的意思,你没听到她缺钱吗,你以为风会刮来钱,你能不能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样子?”

周牧的脸上浮出了怒意,我却多一眼都不想再看,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擦过。

我本来还想趁今天多捞几笔的,现在被周牧搞得彻底没了心情,干脆坐到吧台旁喝起了酒。

调酒师调侃我:“姐姐今天消极怠工啊。”

“瘟神监工,谁干得下去?”我没好气道。

身边的位置猛然一重,我翻了个白眼,“看,瘟神来了。”

调酒师照例问周牧想喝点什么,我摆摆手,“不用调,他喝西北风。”

吧台边有认识我的人,拿着杯子过来,暧昧地跟我碰了碰,也不知道怎么又往周牧眼里撒了沙子。

“陈乐儿,你离了男人是活不了吗?”

对,我就是活不了。

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真以为你这样很有魅力,你真以为所有的男人都爱你,他们只是……”周牧咬牙切齿,“你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又开始了。

周牧说话一套又一套。

我拿着酒杯,趁周牧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了他身上。

他怔了一瞬,清醒过来后赶紧把我往外推,“你是不是有病?”

但我却先一步环住了他的脖子,“哥哥,我不好看吗?”

周牧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刚出了个声就被我打断。

我整个人都快贴他身上,“我身材不好吗?”

他不说话,我又往前靠了靠,嘴唇都快贴上他的嘴唇。

周牧的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你不想跟我睡觉吗?”我继续道。

我能感觉到周牧虚垂在我身侧的手臂轻颤了一下,但他刚要合拢,我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我现在再问你,我到底有没有魅力呢?”

周牧的眼神晦暗不明,我轻呵了一声,“你以为你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呢?警察同志,下次不要扫走了自己。”

6

很长时间里,我总认为,周牧一次次出现在我身边,不过是因为我当初抛弃了他,而现在恰好混得差。

给了他落井下石的机会。

刚开始我还有些羞耻,觉得在前男友面前跌面,不如去死,但破罐子破摔后,我反倒坦然了。

周牧怎么看我,那是他的事。

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他管不着我。

可我没想到,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被我骂走以后,居然又找上门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还带了一张银行卡。

“陈乐儿,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作践自己了,你不就想要钱吗?我给你!这样还省得你出去捞了。”

我淡定地听他说完,微笑着甩上了门。

这时候要给他一束光,他都以为自己是天使了吧?

我懒得理他,也不再去管外面重重的敲门声。

傍晚,我照例画好浓妆,换好衣服出门,刚拉开门,外面就怼上来一张阴魂不散的脸。

“你有完没完啊?”被我刻意忽视的烦躁,此刻像野草一样疯长,“你羞辱我也羞辱够了吧?我不想陪你浪费时间!”

“我没有要羞辱你。”周牧目光如炬,“反正你今天别想出去,你损失的钱我给你。”

看来是铁了心要犯病了。

我气笑了,“好啊,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很贵的,不要以为你是我老相好,我就会给你打折。”

我压根不想惯着周牧,净捡难听的话说。

他的脸上果然有愠色浮现,又被他很快调整好。

“我给得起。”

“行,”我随手把包丢一旁,“我今天就好好招待招待您。”

我收了周牧的银行卡,关上了门。

他一进来,就开始左看又看,眼神幽深,“这里来过多少男人?”

“我数一数啊,”我咬着唇,半天摆了摆手,“太多了,数不过来。”

周牧咬紧了后槽牙,他这个人,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你们都做些什么?”

“哦,你是问我的服务流程?”我淡定地靠在沙发上,“谁给钱谁说了算。”

周牧脸色臭得,跟榴莲拌螺蛳粉似的。

7

最后怎么就滚到床上了我也没搞清楚。

总之我越说他越生气,最后撂出来一句“没一句我爱听的”,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周牧咬着我的颈侧,恶狠狠道:“我真讨厌你现在的样子。”

“哎呀,”趁他没注意,我摸了摸湿润酸涩的眼睛,故作轻松,“让金主爸爸讨厌,真是对不起了。”

周牧的表情越发得愠怒。

我却走神想起了第一次和周牧过夜的场景,我躺在他的怀里,他轻啄着我的脸颊,对我说:“你永远是我的宝贝。”

谁能想到,宝贝有一天也会变成垃圾呢?

事后周牧坐在我的身侧,他刚想说话,我就笑了起来,“你完蛋了,你现在最该把自己扫走。”

我越笑越大声,直到周牧将我揽进怀中,用指腹擦去我的眼泪。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对不起?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我用夸张的语调反驳。

“你别这样,乐儿。”

“怎么不连名带姓骂我了呢?”我抬手挡住眼睛,“你不觉得很讽刺吗,你们男人到底用什么评价女人啊?”

周牧被我推开吗,又想来抱我,我直接把他一脚踢了下去。

“你滚吧。”

周牧仍在重复着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但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我谁啊?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8

在生活的油锅里脱了一层皮后,我早就不是当初动辄哭泣的小女孩了。

我脸皮厚、爱撒谎、豁得开,同行的姐妹也都说我是个狠人,仿佛没心没肺似的。

所以我真讨厌周牧啊,他的出现,让哭泣这种没用的行为又出现在了我身上。

我自暴自弃地坐了起来,“你之前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要提分手吗?我告诉你,因为那个时候我快疯了。”

我始终想不通,明明从小到大,我乖巧听话,善良懂事,可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发生在我身上?

我上大四的时候,父母形同虚设的婚姻终于走向末路。

我妈早年因为打黑工落了残疾,这么多年一直自暴自弃;我爸平时打些零工,酗酒赌博,常年不着家。

没有一个人愿意要我。

当然,我也习惯了。

可他们离婚后,我爸就不再像从前那样给我打生活费了,我妈却固执地认为,是我自私,一个人私吞了所有的钱。

我身无分文,我妈却还伸手向我要钱。

她不听我的解释,一打电话就骂我,骂我不孝顺,骂我不要脸。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辅导员在班级群里艾特我,让我抽时间把欠的学费补交了,我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那段时间,我疯了似的想赚钱。

周牧却责怪我忽冷忽热,不顾及他的感受,也不去学校找他了。

自尊心让我无法开口,对他诉说我的困窘。

某天,我在学校外的墙上看到了一张招工启事,说是急缺酒吧服务员,薪资从优。

犹豫片刻后,我拨打了上面的号码。

进去后我才发现,“服务员”只是一个幌子,我只有向那些人推销酒,才能拿到提成。

否则,就只有几百块的底薪,还要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我妥协了。

那些虚与委蛇的日子里,我不是没有过危险,也曾在大半夜爬上顶楼,想着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我又觉得人生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还有一个那么爱我的人。

但后来还是出事了。

我推销酒的时候,犯了大忌,一个人进了一间包厢,里面全是些油脑肥肠的人。

他们喝多了,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我搬出老板的名字也没用。

他们撕扯我的衣服,还拿手机对着我录像,我拼命挡住脸,却只挨了几巴掌。

痛苦又绝望里,我甚至想过死在这儿。

死了,就不会受罪了。

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有个同事来送东西,看见我的狼狈样子,吓坏了,赶紧请来了老板,把我带了出去。

但是从此,那段不知道在谁手机里的视频,就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

它折磨得我每晚都睡不着。

我觉得我脏了。

我配不上周牧了。

9

我提分手的时候,周牧正笑嘻嘻地跟我说周末出去玩的事。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在我学校堵了我好几天,但我一见他就躲。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混进了我们宿舍楼,我直接给宿管打了电话,把他给举报了。

周牧被宿管大妈拉走的时候,朝我大喊:“你行陈乐儿,有本事就一辈子别见我!”

我站在门口,面上无波无澜地朝他挥手,“好啊,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我是那样的痛苦。

可我不能对任何人倾诉。

前途光明我看不见,道路曲折我走不完。

我的人生好像彻底暗了。

……

其实我并不打算让周牧负责。

也许哪一天我会崩溃,我会想死,但恶心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但是现在,和我睡觉的这个人变成了周牧……有一说一,我心里,其实是有种庆幸感的。

但周牧显然没我这么心大,他听完了我所有的事情后,站起来严肃地对我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不管我怎么骂他,怎么讽刺他,他都岿然不动。

甚至隐约有些眼底泛光,说没能陪我度过最艰难的日子,是他对不起我。

这么多戏。

真是老太太上楼梯,不服都不行。

但不管再怎么嘴硬,我的心底,却泛起了某种很久都没再有过的柔软酸意。

微妙的情愫像浪潮一样,轻柔地拍打着我心里的礁石。

周牧跟我打商量,让我不要再去酒吧,又在我的冷笑中摆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那里乌烟瘴气的,你又太漂亮,多少会有危险,我担心你。”

嘴上担心我的人多了去了。

但不工作没一个人会养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齐白石画虾,徐悲鸿画马,而男人,一天天就会画饼。

晚上,我又照旧出发。

但周牧这人有病,他很快就来砸场子了。

他穿着警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我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一连几天后,连老板都受不了了,

“乐儿啊,你千不该万不该跟警察谈恋爱啊,私底下谈也就算了,你跑我这儿来谈情说爱,不是给我添堵吗?你看我这几天生意都变差了!”

我张张嘴,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10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副拳击手套,让周牧下了班,赶紧过来受死。

他答应得倒快,还问我要不要带着碑来。

只不过晚上,他过来的时候,没见着碑,脚边倒是摞了大包小包的行李。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在我能杀死人的视线里,周牧镇定自若地把东西往房间里搬,“我打算搬来照顾你,你天天都太好看了,我怕别人对你图谋不轨。”

“?”

“放心,”周牧使出杀手锏,“我会给你交租的。”

我噎了噎。

算了,有钱不赚王八蛋。

我想这些天来,我对周牧可能还是有些错误认知,这两年的时光里,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

还是那个死皮赖脸、黏人话多的人形挂件。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有时也会恍惚,仿佛我们之间的龃龉从不曾存在,他还是我记忆里那个体贴开朗的大男孩。

我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周牧住,他就自觉地在我脚边打地铺。

深夜,我又一次被噩梦困住,挣扎着,呜咽着,手脚乱挥,“你放开我……”

我感觉到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轻拍着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乐儿,已经没事了,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猛然睁开眼睛。

后背是涔涔的冷汗。

在我回不过神的间隙里,周牧轻轻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他用气声对我说:“别怕了,有我呢。”

这彻底击溃了我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我紧紧抱住他,扒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

“我知道你委屈,”周牧一遍遍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好吗?”

“你不会嫌弃我吗……你之前还骂我,你那么凶,说我不要脸,说我恶心,说我不知羞耻……”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牧用吻堵住了双唇。

11

过了很久很久,我们才慢慢分开。

周牧的声音流淌在一片黑暗里,有让我安心的力量。

“我那都是气话,我只是怨恨你,更气愤自己还忘不掉你,所以才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他托着我的脸问:“你呢,你还爱我吗?”

粘稠的黑夜让我不必再戴着厚重的假面,我任由自己把最脆弱的一切全盘托出。

我当然爱他。

不爱他我就不会自卑,不会胆怯。

我以为分开后,我就能与自己和解,所有的感情都会被日复一日的无趣所磨灭。

但是不是的。

重逢的那一刻,我就像撞向了火山口,瞬间腾起的巨大热量,几乎将我一颗心灼烧成灰。

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忘掉他,只是将他静静地藏在了心中一隅。

“可你不会嫌弃我吗?很多人都曾拉过我的手,亲过我的脸,还有,还有……那个视频……”

周牧的手指轻轻抵在了我唇边,“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警察,且不说视频到底存不存在,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也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保护好你,相信我,好吗?”

我不知道那些难熬的日夜,是不是都用来换取了这一刻的幸运。

“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周牧的声音似乎与很久之前重合了,“这无关你的纯洁,你的经历,你的长相……只是因为你是你。”

我就像一个独自闷头走在暗夜的旅人,此刻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灯火。

原来人一旦拥有了毫无保留的爱意与信任,就会变得柔软,变得勇敢。

一直以来,囿于乌烟瘴气的酒吧,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其他选择,而是我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了满是荆棘的迷宫里。

但现在,我想走出来了。

就当是为了周牧,我也不能继续颓废下去了。

下定决心后,我剪去了一头张扬的金色卷发,丢掉了讨厌的高跟鞋、小洋装和香水。

重新找工作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我就像交上了好运那样,居然很快就收到了录用通知,还和我本来的专业对口。

生活在将我折磨得遍体鳞伤之后,终于愿意给我一点甜头尝尝了。

周牧比我们刚谈恋爱时更加细心周到,将我所有的小情绪都包裹得妥帖。

我生日那天,他递给我一把钥匙。

“这是干什么?”我问他。

他绅士地弯腰,朝我伸出手,“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我刚装修好的新房子?”

我愣了愣,心里海浪连绵。

为了不显得过于激动,我故意吐槽道:“我知道自己很漂亮,但金屋藏娇是绝对不可能的!”

周牧笑着吻了我一下,“谁想把你藏起来了。”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觉得家庭给了你很多不幸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给你一个新的家?”

-全文完-(原标题:《前男友回收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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