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集了海量的优美文章语录和经典故事

网站首页 > 往事回忆 正文

往事回忆(三)(回忆往事目录)

jellybean 2024-04-19 12:40:08 往事回忆 166 ℃ 0 评论

一、因成份高没有上了高中

一九七五年底,只有十五虚岁的我,初中毕业了(春季始业)。毕业时全班同学参加了大队的“抓革命,促生产”突击队,在王寺堌垛村“修河倒滩”工地上劳动了三天,各自回家就算是毕了业,没有考试,也就没有成绩。此前老师曾征求我们的意见看谁还想上学时,受到黄帅的日记顶撞老师、张铁生的白卷、批判孔子的“有教无类”“学而优则仕”等的影响,虽然也想上学,但大家都不敢说,都说还是回农村参加劳动吧。但当时上高中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是要按家庭成份评定的,成份低的可以上,成份高的就难说了。

往事回忆(三)(回忆往事目录)

我们家是中农成份,而我们大队干部和贫农的孩子把全大队两个名额都占满了,我只得了个备取生的资格。家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和大队的书记、主任说了说,就在家里等通知。有的孩子已经有通知了,而我却没有,后来才知道原因是我父亲当时在县化肥厂工作,顺车往家里拉了一车煤,几个亲戚分着用了,大队干部知道后想要一些,但已经分完了,没法给了,也就把他得罪下了。他还说,不能让他们一家人都当干部、吃国供,他以为上了高中就当上干部了。他一方面是嫉妒,另一方面给我家个下马威。实际上我父亲只是个县化肥厂一个中层干部,大姐是供销合作社营业员,二姐是民办教师,三姐四姐还在上学。就这样,尽管我初中时学习成绩还不错,但仍然以家庭成份高为由剥夺了上高中的资格 。


二、 在村里劳动的日子


由于高中没上成 ,从一九七六年初开始,我十六虚岁就正式在村里参加了农业生产劳动,我们自然村地处山区,是一个生产小队,自然条件很差,都是小块田,最大的一块地才五亩,其余都是一二亩的,只有十六户八十多口人,是一个祖上沿袭下来的,都是本家。当时在外工作的人多,队里的青壮年劳力就少了。尽管我年龄不大,但要按全劳力使唤,工分只能挣一半,每天五分钱。记得当时什么活都干,梨地、耙地、割麦、拉麦、赶上牲口车往地里送粪、收玉米、摘棉花、出羊圈,最熬人的是碾麦扇场,麦子全部收回来,腾出人手再碾,有的年成要碾二十多天才能碾完,白天赶着牲口碾麦,晚上扇麦,几个年轻人踩扇车踩到半夜,踩着踩着累的就打开了瞌睡。

当时我们村有的活实行了小包干,就是那种活干到什么程度,得多少工分。但我家爷爷奶奶年龄大,父亲在外工作,姐姐们在外工作或上学,一个弟弟年龄还小,遇到包干的活,没人和我一块干,我就一个人赶上队里唯一的老黄牛去耙秋地,全队二百多亩秋地全耙一遍,要一个月才能耙完。就这样我赶上牛,扛着耙,背个“风雷”牌收音机,一边耙地,一边听电影录音和广播剧。吃饭是我母亲往地里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特别多,仅早饭就吃一罐子汤面,大约有二斤,还要吃一个窝窝头,一碟子咸菜。秋地耙完后,村子对面一块螺旋地种的土豆还没有人拾掇,我一个人扛上锄头,还背上收音机,锄了三遍,用了近一个月。要不是有收音机作伴,那份孤独是怎么也坚持不下来的。

有时候是和我小伯张生耀一块干,他带着我们一群半大小子出羊圈、锄玉米、踩碾子等,在村里常年干活的人面相显老,当时他才40多岁,看着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夏天干的最多的一项活计就是捆麦拉麦,我们村的老人对每项活计都要求很严,必须按规矩来,程序不能乱,否则就会骂你。捆麦从铺麦绳,放麦杆,掌个子(麦个子),串羊角,再到拽绳捆住挽圪瘩,一气呵成,捆的个子有棱有角结实好看。以至后来上班后去城北村里忙“三夏”,和他们村里的人一起捆麦,但他们没有这些规矩,和他们也配合不好,捆不出原来的效果来。麦子捆完后就往回拉,把双套车赶到离麦地最近的地方,把麦个子扛过来装上车,我经常和张义哥两个人一个组合,他是大人在车上面把麦个子放好,掌握平衡,我在下面往上举,回想起来当时劲真大,一个麦个子先提起来放到大腿面上,然后腿往高里一使劲,双手一下就举过头顶,举一人多高,上面的人才能接住拉上去,上面积放好后再用一根绳子从后往前捆到前面辕杆上,才能算装好车。一车大约装有二十三、四个麦个子,一天拉七八趟。

夏收过后,便是交公粮。那时地打的少,大部分队里不够分口粮,所以大家交粮都不积极,公社革委会就让拖拉机站派拖拉机去各队去拉,也省得赶着驴车翻山越岭去送。轮到我们队时,来了一辆铁牛55和一辆东方红30拖拉机,拉了两车皮,都是用毛廉(口袋)装的,120斤重。我和五六个青壮年坐上拖拉机就一起走了。拖拉机光管拉粮食,其余的事还是我们的。到了响水河公社铁佛寺粮站,才真正遇到了麻烦,那时粮站的人牛逼的很,拿个小铁棍往毛廉里插一下,麦子干不干,杂质多不多,人家说不行就不行,于是,不是拉回去重晒,就是就地再扇一遍,才能合格。我们队的本来已经很干净了,但还是要求再扇一遍,幸亏我们村在粮站工作的张彪及时赶回来,和管事的说了一声,才勉强通过,排队准备入库。轮到我们时有人指挥着往什么地方放,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先把毛廉口绳解开,一手捏住,蹲下一手托地,肩膀放到毛廉中间,后面有个人往上送一下,一使劲,就站起来了。沿着粮库中间粮食上放的一块木板,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送到库房最后边,也是最高处,捏口的手轻轻一放,麦子就哗哗地流出来了,毛廉拿回来再送第二趟,记不清送了几趟,我年龄小,比别人送的少些,但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总算入完了,办了手续,坐上拖拉机,望着满天繁星往回赶,到了上东公社拖拉机站,拖拉机不走了,这时已经后半夜了,我们在附近麦场上抱了一捆子麦秸,放在拖拉机斗子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日上三竿,老少爷们哼着小曲有说有笑就步行着走15里山路回家了。

在队里劳动,我干的都是全劳力的活,挣得半劳力的工分。干活劲使的太大,只嫌活干得少,本身我的身体也单薄,在两个乳房里边形成了两个硬疙瘩,直径大约有五六公分,多少年手摸时都隐隐作疼,一直到我近50岁时,慢慢地才完全消散了。

有一次晚上分玉米穗子,就是在地里掰好以后,以先称一筐子为标准,一户几口人多少筐,那天天已经黑了,家里只有母亲弟弟和我三个人,张波年龄尚小,只能看分下的玉米堆,我和母亲往回运送,待大家都肩扛手抬的走后,才意识到整个后沟里只有12岁的张波一个人,月黑风高,寂静无声,张波就在那里大哭,撕心裂肺的哭,整个村子都能听见,我和母亲赶忙赶过去把他接了回来,想起来真是后怕,那时山沟里偶尔还有狼出没,母亲心疼不已,称以后再也不会做这傻事了。

  那年上东公社至二峰山的公路改造,分给了我们队里一截拓宽道路的任务,我也和队里老少五个人去修路,每人扛一张铁锨,走十几里山路,从小路走翻两座山,再在沟里走近二个小时,到修路点附近的村子北山角一个姑姑家里带上水,就上山干活,下午干完工具放到姑姑家,第二天来再拿上去干,一共干了七八天。最难忘的是中午去二峰山国营食堂吃饭,一盘过油肉,一盘炒豆腐,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每人一碗肉丝汤两个蒸馍,第二天是两个烧饼,饭钱由队里出,个人只掏四两粮票。那真是人间美味,食中极品,那是我第一次下馆子,第一次吃到的最好的饭菜,回去见了村里娃,吹嘘了半来年,后来偶尔想起还会说一下。尤其是过油肉和蒸馍的味道终身难忘,后来再寻当时的味道,怎么也寻不到了。

  当时主要的一项娱乐活动就是听书,说书的走村串户,每个村里住大约三四天,一两个月就来一次,两三个人,其中必有一两个瞎子,好像来的最多的就是任家岭的天武。杨家将、薛仁贵征西、隋唐演义等都是那个时候听来的。

晚上开会也比较多,主要是政治学习,也顺便安排第二天的农活。我经常在会上给社员念报纸上的社论和一些消息,张铁生、黄帅的事念过,有个救落水儿童献身的英雄洛桑单增的事迹也念过。村里就有人说,你干脆别去上学了,就在家里挣工分吧。当然几个年长一些的还是说,有机会还是要上学,干庄稼活太累了,也没有前途。其实我心里也想的是一定要上学,跳出农门,不想受罪了。

1976年前半年,我父亲也和公社领导联系过,想让我去公社里放电影,可惜晚了一步,没有说成。

本文暂时没有评论,来添加一个吧(●'◡'●)

欢迎 发表评论:

标签列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