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余秋雨

我用无限的唠叨，让一个象征结构披上了通俗情节的外套。而且，随手取用了中国古代的衣料。

斯特林堡说，好作品是成人的童话，因此未必要有凶杀和毒药。成人为什么还要有童话？莱因哈特回答道，为了唤醒复生的奇妙。

唤醒复生的奇妙？那就免不了，还要表现唤醒前的昏睡、梦魇、潦倒。

但是很多艺术家总是过于急躁，留下了潦倒，遗失了奇妙。

这部作品，也可以看成我们夫妻俩在绝境中的悲剧性坚持。但是，故事还是美好的，甚至故事里边没有一个坏人、恶人。由此可见，我们的创作并非是对自己处境的直接回答。真正的艺术，永远不是自卫的剑戟。

——余秋雨

无心书&云舒亦

今天要说的是余秋雨先生的《冰河》。

冰河是余秋雨先生创作的一个爱情故事，全书分为两部分，一种是以故事的形式呈现，另一种则是由剧本的形式呈现。

故事的开头，是一名名叫孟河的女孩儿在“淑女乡试”中脱颖而出，进而引得一大堆男子倾之慕之。当六名男子在科考的前一天在孟河的院子外面求取孟河时，一名路过的男子则笑颜调侃，并自曝姓名——金河。

孟河对这些并不怎么关注，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混入考生的队伍，前往京城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孟河女扮男装上了考生的船，并在船上又遇见了金河和老丈。金河乃是临行前在孟河门外前留名的金河，老丈则是在上船前一眼识破她女儿身的老丈。

孟河随着其他考生一同行进，但是很不幸，他们的船赶上了寒潮，河面要结冰了。

生于船夫之家的金河自小就知道河面结冰带来的可怕效果，于是他呼吁同船的考生们一起划船，可是同船考生非但不信金河的话，反而还认为他是别有用心。

最后，河面结冰了，昔日流动的河流成了一条冰河。

河面结冰后，众人只能被困在河上，如果长时间不化冰，众人只有死路一条。

金河不愿一生年华葬身大海，于是便呼吁大家凿冰，可是还是无人回应，除了老丈和孟河，其他的考生都在观望。无奈之下，只能由金河凿冰，孟河和老丈辅助在侧。

最后，船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但是金河的手却因为凿冰而废了。

孟河通过这一场出行，真正见识到了朝廷考生的冷暖凉薄，对此大失所望，同时也对为博一线生机而彻底无缘科考的金河十分惋惜。于是孟河决定用金河的名义参加科考。

科考结束，放榜之时，金河高中状元。

朝廷派官员去寻找新科状元，却不见踪迹。而当朝公主对这位叫金河的状元已经观察已久，但最后，让她失望的是，这个“金河”竟然是个女儿身。

了解到来龙去脉的朝廷官员都对此大吃一惊，关于治罪与否，大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最后，孟河表明要嫁给真正的金河，远离仕途，幽居山野。

关于后续，至此已终，沉香燃尽，故事结束。

这是余秋雨先生首部长篇小说，主要讲述了一个在生命绝境中诞生的爱情传说。

余秋雨先生认为，冰河意味理想之河、希望之河，人生之河，代表了一种东方古代意境。“冰河”既是传统的一个符号，把人间喜剧式的生命悲喜浓缩地表现出来，同时也吐露了作者阅尽世态人情后内心深处的独白，现实力度同样不同凡响，是余秋雨尘封十五年的一封心灵小史。

余秋雨《冰河》语录摘抄：

其实，世上很多老物件都有过自己未老的年月。我想，那条大船可能早已散架，但那柄冰斧一定还在世间。还有，那个檀木浴桶，那种不见明火的沉香……

“你们行医，没有地域界？”

“没有地域界。你领略过，固寨的快骑，指日可达。”

“没有贫富界？”

“悬壶济世，以富济贫。多年下来，因治愈而重捐者，不在少数。”

“没有高低界？”

“宰相的伤寒与渔民的伤寒，都是伤寒；皇上的黄疸与村妇的黄疸，都是黄疸。”

“没有智愚界？”

“自称智者的人生了病，难治一点。如果他心里无界，医也无界。”

昨天的破，我们得到了大空；今天的破，我们得到了大善。

破虚假，得大空；破界线，得大善。

一个人，能让几个朋友分别之后一想起来就笑，很不容易。

扮男人太像男人，做女人太像女人！

昨日潇洒如泼墨山水，今日柔丽似柳下古琴。

“如果由您拜相，一定经天纬地！”孟河说。

“正像由你出试，立即遮天盖地！”公主说。

两个骄傲的女孩子，在路边石狮子背后，气吞山河。

孟河指着公主说：“大道在婴，大雄在女。”

公主指着孟河说：“大哲在乡，大邪在书。”

见到认识，但要说，却说不出来。说出来了，又是最一般的词语，等于没说。人世间的多数交往，都是这样。

一江坚冰，几船生灵，仅他一人，死而复生。

那批人走了，头也不回，问也不问。走得忘恩负义，走得泯灭天良，走得吵吵嚷嚷，走得理直气壮。他们去接受朝廷的选拔，将成为社稷的栋梁。孟河内心希望，他们只是考生的败类，男人的败类。但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灾，这么长的夜，不是败类的考生躲在哪里？不是败类的男人藏在哪里？

我只看到两个。一个是老丈，一个是金河。

死亡，平日谁都在说，但谁也没有练习过。

感知灾难是一种能力，在这方面，文人特别低能。但是，文人又最容易被感染。

这种快捷的“互证互认”，是中国文人的集体本能。

当一切大灾难悄悄来临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民众都把它当作小灾难。对于小灾难，大家的态度历来不是从容面对，而是夸张敏感，呼天抢地。

小灾难来了，靠众人；中灾难来了，靠高人；大灾难来了，靠笨人。

孟河是在寂寞中长大的，不想与人说话，又很想与人说话。

一切危难都是从兴高采烈开始的。当兴高采烈成为一种群体约定，那就谁也不准醒来，谁也不准停步。

人生就是无聊，把无聊变成梯子，大家一级级爬。

注：本文原创首发于公众号玥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