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的爱情
作者：小荷青青
04
一条蜿蜒的小河边。
芦花坐在河岸边湿湿的草坡上，眼前河水暴涨，不时有落叶顺流而下。
雷雨如注，树叶摇曳。往事在芦花头脑中闪现：
雨天，一把雨伞飘在芦花的头顶，卫军快速地跟在芦花身边。
雨天，一双手迅速地扶住即将滑倒的芦花，卫军赶忙拍去芦花衣服上的雪花。
教室里，芦花瞥见聚精会神听讲的卫军，不经意间双方目光短暂相碰，卫军会心一笑，芦花的脸微微地红了忙低下了头，一头乌发披了下来。
夏日，小河边，芦花和卫东躺在青草地上，阳光如炽，温暖着两人的身体。
芦花伤心地回想着，突然她痛苦地捂着肚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望着湍急的河水。
不远处树底下有有个挑担人在躲雨。
芦花捂着肚子一步步向河边走去。
眼看芦花走到河边，芦花痛苦地蹲下身子，脚下一滑，身子一斜，似乎要摔倒在河里。这时，一双大手拉住了芦花的胳膊，芦花惊叫一声“你干嘛？”然后不停地咳嗽，呕吐。
05
中午时分，土石垒起的山村的农院前，两棵高大的柳荫下，围观着一群乡亲。
“来啦，来啦，新娘子来啦！”
几个孩子奔跑着欢喜地喊着。
“大狗，在哪呢？”一个村妇问领头叫大狗的孩子。
“在村头路上呢”。大狗头也不回地向村口奔去
这时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辆挂着喜字拖拉机“突突”地载着新娘子向院门前驶来，车上的一个小伙子，忙用手中的烟头点了一幅鞭炮扔在院前，人们边躲着炸炮边向车前涌。
一身红妆高俏的新娘被二个女子扶着下了车，款款地的院前走来。
“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俊，这牛小二是哪辈子修的福”站在墙角的一个农妇问。
“他三嫂，你不知道呀，听说是小二捡的”，另一个农妇说。
“别扯，这是镇上装卸队卢大车的大闺女一芦花”。这时，一个衣着鲜艳的女人插嘴道：“还是我保的媒呢！”
“是吗？牛媒婆，给我家大儿子也保一个呗”。三婶凑上前说。
牛媒婆不高兴地拉了一脸：“他三婶，你叫我啥？”
“嘿，嘿，牛仙姑，看我这臭嘴”，三婶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牛媒婆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过去拉着新娘，在门口的人群中左冲右撞
“别闹了，都让开，都让开，再闹老娘不给你们说媳妇”，不一会人群闪出个缝隙。
牛家院子里早摆上十多张桌子，几个帮忙的人在忙碌着，有的摆碗筷，有的端盘子。
里屋，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新娘子芦花端坐在床沿，几个大姑娘和小伙子在里边嬉笑。牛小二走进来，我们看到就是那天在河边拉芦花胳膊的男子，面貌尚端正，身高1.7米左右，穿着一身蓝色的新衣裤，胸前挂了朵大红花，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挨个给几个男青递过去。
“二哥的喜烟，大家都得抽啊”，一个男青年边点烟边说。
“我们不抽烟，我们要吃糖”，一个女青年说。
牛小二赶忙从下衣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分给几个女青年。
“吃饭了啦，都去吃饭啦”，一个帮忙的大伯进屋催着。
“都走了，谁陪嫂子”，那个要糖的女子说道。
“兰花，放心吧，一会你大嫂送饭来”，大伯抓着兰花的胳膊就往外赶，兰花不情愿地伸了伸舌头，挤了一眼。
屋外，开席了，桌上摆满了八大碗，亲朋好友们吃着，喝着，喜笑地一片。
06
屋内，芦花静静地坐在床沿上，还恍如隔世，脑子里在回想着糟心的事。
通往粮站的小路上，芦花正往前走，牛媒婆叫住了她：“这不是卢大车家的大闺女吗”，牛媒婆一个劲地在和芦花说着些什么，芦花急着要走，牛媒婆还在一个劲地唠叨。
芦花在心里寻思，若不是这媒婆，她也不会耽误了工夫，叫二花抢了个先，卫军的房里就是她了。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二花乍那样呢？她也不认识卫军。
屋内，卢家，白天。
牛媒婆和芦花爸妈在说着什么，眉飞色舞。
芦花心想，若不是这媒婆牵线，她还不知道河边拉她的那个男人,就是在乡兽医站跑腿的牛小二。现在稀里糊涂地就成了她的男人哩，她想不明白，这也许是命吧。
白天，卢家院内
牛媒婆带着牛小二走了进来，牛小二手里拎着四包牛皮纸包的糕点。
卢父，卢母把他们迎进屋里。二花站在里屋看着他们进来
二花：爸，妈，我出去玩了，说着跑了出去，还偷眼看了一下牛小二和牛媒婆。
卢妈：别玩疯了，中午早点回来吃饭
二花：“哎，知道了妈。”说着跑没影了。
牛媒婆望着跑走的二花说：“这是二花吧。”
卢妈：“是，没个丫头样。”
卢父：“都别站着，坐，坐。”
他又对里屋喊：“卢花，给仙姑（媒婆）泡茶，一一一给客人上茶。”
里屋没有回声。
卢母说：“这闺女怕生，害羞呢。”
卢母起身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两杯水，递给牛媒婆，又递给牛小二。就到里间去了。
牛媒婆：“别客气。”
牛媒婆端起杯子吃了一口，“嗞”烫了个嘴巴直咧。
里间，光线黑暗
芦花躺在床上，弯曲着身子，暗自垂泪。
卢母小声劝说道：“闺女，你出去看看，人家不错，有力气能干活就饿不了，听仙姑（牛媒婆）说还是畜医站的临时工，一个月有10多块钱拿呢，保准亏不了你。”
芦花头也不抬地说：“妈，我心烦。”
卢母说：“闺女，妈知道你还想着那个卫军，可他不是判给二花了吗，再说他也不是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芦花还是不抬头：“妈，别说了，我难受。”
“哎呀，你娘俩在磨叽啥呢？”
这时传来媒婆的声音。
“蹬蹬”，卢父走了进来，虎着脸，两眼瞪着芦花。
卢母拉起芦花：“别惹你老子生气。”
芦花半推半就地被卢母拉出了里间，她眼睛似乎怕光，低着头，佛像电影里的受了委屈的小丫头，低着头，垂手而立也的，可怜得很。
牛媒婆立即起身拉着低眉顺眼芦花的手：“哎哟，真害羞了，新女婿上门，欢喜还来不及呢，当年俺家老头子上门，俺那个喜呀”，忽转脸对牛小二说：
“小二这就芦花，十里八乡一枝花，看看俊不，这身段，这脸蛋，十里八乡也找不到这样俊的，婶这个媒做得乍样，是不是顶瓜瓜”。
牛小二讪讪地笑道：“谢谢婶保的好媒”，转向芦花：“我们好像见过面了。”
牛媒婆：“见过肯定见过，一个镇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见过就好，说明有缘，你俩有缘，哈哈哈哈”。
芦花抬起头：“是你？”。芦花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在河边拉他的那个人。其实那天，她淋了雨，加上伤心，胃不舒服，想到河边去呕吐，谁知脚下一滑，竟差点落到河里，幸好这个人拉了他一把。
卢母，卢父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时二花突然跑了进来：“爸，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卫军他不理我，还撵我滚”。
这时新郎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口中嗡嗡的说着听不清楚的酒话。一头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芦花回过神来，赶紧去拉他，太沉了，他怎么也拉不动。
芦花恐惧了，害怕了。她连忙冲出门去喊人，她的叫声是那么凄惨撕裂，外面慌乱地进来了几个人，把新郎抬到床上，掐人中，然后都摇了摇头。
人们还是不死心。抬到乡镇医院去。然后又抬了回来。很快家里设置了灵堂。
芦花就是这样在惊恐，悲伤，孤独绝望中度过了她的新婚之夜。陪伴她的除了泪水还是泪水。
然后是死去丈夫的牛小二头七，然后是周年。
她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芦花终于病倒了。
直到有一天父母说出了那件事情。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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