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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漫忆 || 怀念我的姑姑(怀念姑姑的文章)

jellybean 2024-04-18 04:18:03 往事回忆 423 ℃ 0 评论

往事漫忆 || 怀念我的姑姑

我的姑姑


好姑赛母

乐七天


我的姑姑已经逝世24年了。每当我翻到老表姐送给我的姑姑遗照,总会让我生出无限怀念之情。


我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初期的城市,到了快要上小学的年龄时,我们国家进入了3年困难时期。为了我的温饱和生存,父母商量决定将我送到农村老家去,到爷爷、奶奶和姑姑身边去蹭一口饭,活一条命,保一条根(我当时是爷爷奶奶惟一的孙子)。


那是一个晴朗的秋天午后,父亲蹬了一上午自行车将我驮到老家,把我交给了爷爷和奶奶,没等见到姑姑就匆匆地返回城去了。


我的姑姑那时还不到50岁,但早已当了姥姥和奶奶。得知我到的消息,姑姑把熟睡的小孙女锁在屋里,用两只小脚颤悠悠地赶到我奶奶家。姑姑第一次见到侄子,非常高兴;我第一次见到姑姑,还觉得很陌生。不一会儿,姑姑对我奶奶说,她家里的孙女还在睡觉呢,不放心,要带我和她一起回家瞅瞅去。奶奶虽然还没来得及喜欢够我,但还是默许了。


姑姑带我到了庄东头的路北,进了一座院门,是一个挺宽敞的大院,大院的北边正房是带套间的三大间瓦房,靠正房的东侧还有三间东厢房。跨过二门的门槛,进了正房,姑姑用钥匙打开东屋的门锁,大概是因为东厢房遮挡的缘故,屋里黑乎乎的,炕头上睡着一个胖胖的小女孩,身上盖着一件花毯子。姑姑进屋后,没顾得上看看炕上熟睡的孙女,就到靠北墙的板柜中找东西给我吃。那时,我最需要的就是吃的。我饱了,姑姑笑了。


在老家,我一住就是两年多。在爷爷、奶奶和姑姑的呵护下,我成长起来。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衣服赃了,姑姑给我洗; 破了,姑姑给我缝。姑姑还带我到庄北头儿的合作社给我买了墨水、钢笔和本儿,让我在本子上划拉着玩,从小培养我对文字的爱好……


不知不觉中,我对姑姑的感情就这样培植起来了。我从个人的经历和感受中体会到:好姑赛母!


1962年,我早已经超了上学年龄,奶奶和姑姑虽然都舍不得我走,可是学业不能再耽误了。为了回城上学,我不得不离开这些亲人。至今,我还记得姑姑和奶奶送我的情景,奶奶也是小脚,她们一步步把我送出庄外,一直到看不见身影。


从那以后,凡是放寒假、暑假,我都要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每次临走前,姑姑都把我叫到她家,给我零花钱;每次我走时,她都和奶奶把我送出很远很远。


由于受到奶奶和姑姑的精心呵护,使我对她们难舍难分,我每次由农村老家回到城市家中时总要痛哭一场。


1970年底,我参军到外地,但每次探亲回来在看望父母的同时,都要挤时间到老家去看望奶奶和姑姑。


1998年正月十四那天下午,老家的亲属两次打来电话,说姑姑病得很厉害,一上午念叨了我三次。我一听,便连夜赶往姑姑的身旁。


当我踏进还是地震后盖的“五统一”的简易房,借助昏暗的灯光,见到了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姑姑时,心好酸。当时姑姑不知道是我来了,只是呻吟着、呻吟着。那一夜,情况好像很危急,我带车连夜把刚刚回县城家里取钱的老表姐和表姐夫接回来。


在汽车上,我和老表姐两人不停地落泪。因为自从姑夫死后,姑姑和老表姐两人相依为命。我每次回老家时,就和姑姑、老表姐住在一铺土炕上。每天晚上,我们娘仨儿拉东道西,使生活减少一些寂寞,多一份温馨。现在,姑姑危在旦夕,怎么不叫我们心焦神伤呢?


我们很快到了家里,守护在姑姑的身旁,等待着不幸的降临。


也许受众人的合力意念的驱使,姑姑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第二天,我不停地呼唤着“姑姑”。姑姑睁开眼睛,望望我,似乎有意识,问:“你多儿来的?”我说:“昨儿个晚上来的。”姑姑说:“怨不得昨儿个黑夜怎么那么老些人呢。”原来,姑姑还是有记忆的。临午,姑姑问我:“你到哪里吃饭去?”我说:“去我三叔家。”姑姑木然了,催我去吃饭。


正月十五的月儿,好圆好圆啊!我走出昏暗的小屋,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心里发出一阵阵的凄叹。姑姑,月有缺有圆,你还能转危为安、重新坐起来吗?


就在我在屋外恸问苍天的时候,姑姑在屋内用微弱的声音嘱咐表姐、表嫂们:“明天早上早点儿起来,做点儿饭,让七天儿在这头儿吃。人家看我来了,还让他在外边吃?”姑姑还对表姐说:“七天儿脑顶上的头发怎儿那稀了?”


那是又一天的下午,姑姑从昏迷中醒来,问我吃了饭没有,吃的什么?听到姑姑清晰的问话,我高兴极了。那晚,老表姐把我叫到屋外,在月光下对我说:“别看你姑这样,我还是愿意她活着。”是啊,我也和她是一个心理。只要姑姑这样躺下去,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们也好有个奔头啊!


因为官差不由己,我不得不暂时离开,回单位上班。


3月6日晚上,姑姑吐血了,在旁的亲属对姑姑说:“你等着,我们给你招呼七天去。”姑姑说:“别让他来了,让他歇会儿吧。”姑姑是理解我的,因为我从小时候起,为了家事就比一般孩子活得累。


3月8日凌晨,姑姑没等到见上我最后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3月8日,我赶往老家,跪在了姑姑的灵床前,放声痛哭着。


姑姑生于1913年阴历二月初十,亡于1998年阴历二月初九(阳历3月8日),84岁的最后这道“坎儿”怎么也没迈过去。


姑姑走了将近一个世纪的路程,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丧女,她都挺过去了。其中的甘苦,有谁知道啊?


我在宾仪馆的告别室里看了姑姑最后一眼。姑姑没有化妆,是那样的安详,没有一点儿愁容和倦意。姑姑的遗体化为了灰烬。从此,我只能靠回忆记起她的音容笑貌,只有在梦中见到她的身影。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姑姑已经离开我24年了。如今,我早已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不知是我老了还是我们姑侄的感情太深,每当我看到姑姑的照片,想到姑姑对我的关爱,经常默默的发呆。


姑姑虽然不在世了,她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往事漫忆 || 怀念我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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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乐七天,本名施贵林,曾用名:敬东、顼旎、唐悠客、竹林十仙、慕古思今、兰新天、郑歆、郑一歆等,男性,50后,河北唐山人。从军30年,曾任打字员、干事、特约记者、团政治处主任、县人武部政委,上校军衔。从部队退休后,应聘在地方报社当12年编辑记者。现为省作家协会会员、市老年摄影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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